把美术创作写到民族复兴的历史上
陈增胜
民族复兴的美术力量
陈增胜,别署沚润、之润、大胜等,号白头翁。1941年生于山东省招远市。国家一级美术师、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。历任原中央机关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、顾问,人民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、中国美术家学会第一届理事会理事、山东画院高级画师、山东书画协会理事、中国文艺家书画院院长、孙其峰书画艺术研究院院长、威海画院原副院长。陈增胜自幼好画,先后结业于天津美术学院、北京画院,为孙其峰先生的入室弟子。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您的作品既保留了传统国画的技法和趣味,又展现出与传统花鸟画完全不同的形态,您是如何做到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的?
陈增胜:我是从三个方面做起的。首先是让传统与现代绘画语境相结合:国画传统是五千年来中国画家智慧的结晶,也是历代中国人认识中国画的基础,传统是中国画的根。中国画传统的精髓是笔墨,特别是线。但是古人太强调笔墨自身的特点,如线要“屋漏痕”、“锥画砂”等。我认为脱离了具体造型的“屋漏痕”、“锥画砂”是沒有用的。我认为笔墨是为造型服务的。毕竟画是造型艺术,笔墨要随所画物象的形态、质感、神态来驾驭笔墨,甚至创造些新的笔墨方法,不可死搬传统。二是加强画面色彩的强度。传统的中国画,提倡“水墨为尚”、“淡雅为佳”、“惜墨如金”等,这与当代火红热烈的社会状况大相径庭,与当代年轻人欣赏心理不符。所以我在“随类赋彩“的原则下,强调了画面色彩的热烈感。最重要的是要做现代的画家,为现代人画画的理念。要琢磨现代人的审美心理,画现代人喜欢的题材。
《福照》90×90cm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您的作品大多以猫、狗、花鸟等为主题,这些动物在您的作品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?您认为通过绘画动物可以传递出怎样的情感和思考?
陈增胜:从中国绘画史上看,作为在中国绘画起源的摩崖石刻,内容大多是动物。而随着时代的发展,山水、人物、花鸟画逐渐发展状大,动物画却逐渐式微了,特别是画小猫小狗等小动物的人却不多,即使少数画家有所涉猎,也不尽人意。在猫狗等小动物成了画坛的空白时,我却瞄准了这些小动物,成了我绘画的主要目标。我从小喜欢小动物,现在也一直养猫养狗。在长期与它们接触中,我发现它们都有自己的特点和情感,有许多与人类相同的可爱之处,正如清人纪晓岚对狗的评价所言:“余谓犬之为物,不烦驱策而警夜不失职;宁忍饥饿而恋主不他往。天下为童仆者,实万万不能及。其足使人愧,正不在能语不能语耳”在我长期与它们接触中,加深了对它们的理解,它们成了我在绘画中的代理人。如我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山东省画展上展出的《那年月》,就是利用猫的恋家性和对主人的深厚情感,加以我年少时亲眼见过的日寇烧杀抢掠后房倒梁悬的残烈配景,形成了一幅感人的主题性明了的画作,并获省展二等奖;国画《仙客来矣》是2003年创作的。2001年我退休返乡,正值农历八月十五装修完了,搬进新居,夜不能寐,憑窗望月。见月亮穿过朵朵浮云,让我产生了嫦娥等仙客奔我而来的感觉。此时我自豪的希望她们来我家看看,我已今非昔比了!这一情景在我脑海里一直发酵着,两年后正值天津市文联举办的全国中国画年展,我把“我”换成了猫,并且大胆地采用了传统所忌讳的横平竖直、对称、主体中局等手法,完成了这幅创作,且成了全展唯一一个一等奖在中国书画报头版发表;我的《主人不在家》是以猫为主体,反映出儿童的稚爱心理一一本性爱玩。他们在父母和老师面前可能收敛一些,当离开大人的时候,爱玩的真性才会充分暴露。这与猫狗同性,我用猫在主人不在家的机会,伸手到鱼缸捉鱼,来暗示儿童的心理,比直接画儿童更有趣。我有好多作品,本来是应该用人物来表现的,我都把主体换成猫,如《福照》《于无声处听惊雷》等都是如此,猫成了“我”和人物形象的代理人。
在画面上题字、题诗,是中国画的传统形式之一。现代画家很少见在画面上题诗句的,但是好的题诗题句可以让读者更好的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。如我的《逐蝶图》,如果不题记,给读者的印象只会是猫的一种自然的动作。当我题上“蝴蝶就像是幸福,你越追它,它反而会离你越远。但当你静下来,或是默默地工作着,它也许能悄悄地落在你肩头”的句子后,给读者就成了一幅富有哲理的作品了。
我的小动物画特别注意的是把动物放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,以表达某种特定的意义。正如评论家孙克先生评论我的画《生动传神,浑朴温润》中所说的两段话,其一是“我见过前辈几位画猫名家,猫之外画几笔花石之类点景,难免平庸泛泛之感,但陈增胜处置画面安排场景则别具匠心”。这是我画小动物与古人不同之处之一;二是:‘意、趣二字历来为画家所重用,作画既要技巧又要功力,但意、趣难得。陈增胜画动物高在注意得意与得趣“故称高手”。我觉得利用小动物题材,巧用“借喻”、“隐喻”的手法可以意趣盎然,起到以小见大、以少胜多的效果'。
《那年月》108×100cm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,必然要求中国文艺事业的崛起、美术事业的全面进步,作为这一伟大事业中的实践者,您觉得美术、美育在这个过程中有着什么样的作用?
陈增胜:我的恩师孙其峰先生曾说过“美术是制造美的技术”。爱美之心人人有之。我们画家的天职就是为广大群众创造美,而不是制造丑,创作大多数人能理解能接受的作品,而不是制造些连画家自己也看不懂的垃圾。通过画家宣传真善美,让大多数人通过欣赏美的作品,集结正能量,增强对追求美好生活的信心。
《长寿秘诀》68×68cm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以人民为中心,立中国精神之魂、兴文化自信之风、扎时代生活之根,应该成为社会主义美术事业的根与魂,您是如何理解?您又是如何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体现“深入生活,扎根人民”的?
陈增胜:传统是几千年来无数画家的智慧结晶,我们对传统要抱有敬畏之心。传统是有延续性的,当代画家的责任是丰富传统而不是否定传统。传统是有阶段性的,我们的责任是去伪存真,增补适合当代的新内含,而不是推翻传统,另起炉灶。理解传统,深入生活,做当代画家,为当代人服务,是我一直追求进步的原则。古人尚知“笔墨当随代”,要做到随时代,必须深入现代的生活,从现代人的实践状况出发去创作。我之所以不片面强调笔墨的自身作用,而适当地强调点形似,是因为现在看来很有文化的人,那怕是研究生,博士,都很少接触过笔墨,有些有高等学历的人只会敲建盘,连汉字都不会写,你让他们去理解那些纯笔墨技巧的东西,实在是太难了。但是,既然称为“中国画”,必定要有传统的基因。如果你彻底脱离了传统,作品只能是“中国人画的画”,而不能叫中国画了。
《主人不在家》68×135cm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当前,艺术家处在文化全球化、艺术多元化的创作环境中,您现在如何看待当代艺术与中国传统文化之间的关系?
陈增胜:当代艺术和中国传统文化可以共存,也可适当的取长补短,但应有所侧重。传统文化是中国五千年文明的根。如果过度倡导当代艺术,否定传统文化,那是割断历史,中国也即将结束了。
《于无声处听惊雷》90×90cm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您认为您当下的美术创作在主题、语言、观念等层面想要整体呈现出怎样的面貌或者变化?
陈增胜:当下的美术创作,形势不可乐观,急于求成,总梦想一蹴而就,一夜成为名家:在创新的旗号下,无原则地“标新立异”,追求荒怪奇异,以博人眼球;只注重技术层面,缺失文化内含;妄尊自大,天下第一……等等敝病,相当严重。制约了中国画的正常发展。
《仙客来矣》68×135cm
北京创荣时代艺术中心 杨思齐:您近期有着什么样的创作计划?对未来的创作,您有什么样的期盼?
陈增胜:我今年己八十三年岁了,精力有限了。现在只想继续探讨动物画,搞点创作外,把平时集累的零散文稿汇集、修改一下,能争取出个集子更好。今后的创作,我也按照习画的少、多、少的战略思把原涉猎画羊、鸡、松鼠、猪、牛、虎等素材放一下,集中精力画好猫和猴,力求精以求精。